大埔弒兄案|弟稱自衛斬兄九段 母前懺悔:斬開癲狗

緣起:人倫悲劇的序幕

大埔社山路田寮下村的一宗倫常慘案,揭開了親情糾葛下的人間悲劇。一名六旬退休漢被控謀殺其胞兄,這不僅是一宗刑事案件,更是一個關於家庭、責任、積怨與失控的悲哀故事。案件在高等法院審理,被告對謀殺罪表示否認,但承認因被激怒而誤殺親兄,然而控方並不接納誤殺的答辯。 這場法庭上的攻防,不僅是對法律條文的詮釋,更是對人性深處黑暗與脆弱的探討。

手足相殘:積怨的爆發點

據控方開案陳詞,被告與死者兄弟二人關係並不融洽,常因照顧年邁且患有腦退化的母親問題發生爭執。 雖然這些爭執過往並未演變成肢體衝突,但長期的積怨無疑埋下了引爆悲劇的種子。案發當日,正值菲傭休假,家中只有死者與母親。被告探望母親時,因母親長坐輪椅感到不適,提出帶母親就醫,卻遭到兄長阻止。 據被告自辯,兄長當時不僅阻止,更以膠管施襲,甚至誤傷了母親。 衝突在這一刻升級,被告稱為了阻止兄長進一步施襲,特別是擔心母親再受傷害,他才亮出隨身攜帶的生果刀。

亮刀與失控:一瞬的悲劇

被告聲稱亮刀僅是為了指嚇兄長,希望他能停手,但在混亂和拉扯中,生果刀不慎刺中了兄長的頸部,釀成死亡的悲劇。 值得注意的是,被告自辯時提到,他平時連螞蟻都不會踩死,可見其內心對於殺生應是抗拒的,然而在極度憤怒和慌亂之下,行為徹底失控。 法醫報告顯示,死者全身有超過90個傷口,其中致命傷為頸部的一處刺傷。 法醫更指出,如此大量的傷口符合「過度殺害模式」,這通常顯示施襲者與受害人之間存在強烈的情感衝突。 這無疑印證了被告與兄長之間積怨已深。

「癲狗」之說:扭曲的情感宣洩

更令人震驚的是,被告在案發後對母親說:「我已經將隻癲狗斬開咗九碌㗎啦」。 這句充滿恨意和殘忍的描述,不僅透露出被告對兄長的極度厭惡,也反映了他在案發後的複雜心理狀態。他聲稱之所以在兄長倒下後仍補上多刀,甚至在兄長臉上和手上劃傷,是因為不滿兄長對母親的態度,以及擔心母親認出兄長會受刺激。 這番說辭,是出於悔恨的掩飾,還是扭曲情感下的宣洩,仍待法庭的判斷。

生果刀的辯解:村落習俗與防衛工具

被告被控方質疑為何隨身攜帶生果刀時,解釋稱這是村落的習慣,用來阻嚇野生動物,並稱其村落有四百年的對付野豬及猴子的經驗,認為這些動物只怕生果刀。 這種辯解,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,但也許是被告為了合理化自己行為的一種嘗試。然而,將用於防衛動物的工具,轉而指向親生兄長,其背後的情感驅力更值得深思。

照顧者的壓力:悲劇的社會縮影

這宗案件也折射出長期照顧者的壓力問題。被告與兄長圍繞著九旬、患有腦退化的母親的照顧問題產生矛盾,最終釀成悲劇。照顧長者,特別是患病長者,對家庭成員來說是巨大的精神和體力負擔。當家庭成員之間缺乏有效溝通和協調,或是本身關係不睦時,照顧壓力很容易演變成衝突的導火線。雖然被告的行為不可開脫,但這宗悲劇也提醒我們關注社會中長期照顧者的困境,以及如何提供更有效的支援和協助。

法庭的審視:真相與公義的追尋

目前,案件仍在高等法院審理中。法庭將詳細審視控辯雙方提出的證據和論點,包括法醫報告對傷口情況的分析,被告對案發過程的描述,以及其行為背後的動機。陪審團將根據所得證據,判斷被告的行為是構成謀殺還是誤殺,或是其他罪行。這不僅是對被告個人命運的審判,也是社會對這宗人倫悲劇的一次集體反思。

結語:悲劇的警示

大埔殺兄案是一宗令人痛心的家庭悲劇。它不僅揭示了手足之間的積怨如何演變成無法挽回的衝突,也讓我們看到在長期照顧壓力和情感糾葛下,人性可能走向極端。這宗案件的審理過程,將為我們提供一個深入剖析家庭關係、情感表達以及社會支援機制的機會。願這宗悲劇能成為一個警示,促使我們更加珍惜親情,學習如何以更有效和健康的方式處理家庭矛盾,並關注和支援那些默默承受照顧重擔的人們,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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